正文_第十九章:九城之首

一行三人走了将近一整日,直到天色渐黑,才远远地见到了夜城的城门,来到城门口时,已经能够看见天上挂着的点点繁星。

城门的士兵远远地看到夜蒲临,便立马一行全部迎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跪在白夜蒲临身前:“供应少城主回城。”

夜浦临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但注意看的话还是会发现,他虽是动作上看似满不在意,实际上却眼睛斜睨着白汐和无介,一副得意的表情。

白汐却只是闷头好笑,无介却是直接忽视了,面对这个红衣的张扬少年,真的对他是无话可说了。

夜浦临见那紧挨在一起的二人并不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样有一丝艳羡的神色,顿觉无趣,自己的脸色也跟着暗了暗,随着一众士兵走到了城门口。

白汐正欲掏出文牒,却见夜浦临伸手挡了下来,对检查的士兵道:“他们是我的朋友,直接放行吧!”

士兵闻言应道“是!”

白汐也省的麻烦,没再继续拿出文牒来。

夜浦临正欲带着白汐无介一同进城,却见从城内走出一个骑着马士兵队伍,这一个队伍要比守城门的看起来威武许多,他们来到距离夜浦三丈之内的位置便一齐下马,整齐划一的走到夜浦临跟前,又齐齐的跪下:“恭迎少城主回城,城主有令,请少城主回城后立刻回城主府。”

领头的是一个健壮的男子,声音铿锵有力。

早在夜浦临看见这一队人走过来时,脸色就变得不太好了,一听这话更是皱起了眉头,挥手让他们起身后低低的道:“什么事这么急?”

那领头的男子道:“属下不知。”

夜浦临突然轻蔑一笑,帅气又带着些稚嫩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哼!能让父亲调动你们亲卫队来喊我回去,除了薛盈盈那个女人,怕是也没别人了。”

那亲卫队的头领闻言脸色稍稍一僵,却并未回话,规规矩矩的站定在那,微微低着头,他带领的是这夜城实力最强的队伍,自然心理素质与处事规矩也是极好的,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或是不能说什么自然拿捏得很好。

夜浦临也不再为难亲卫队,他知道,既是调动亲卫队来,怕是这次即便用绑的也是要把他给绑回去的,只是还得向白汐交代一声。

夜浦临转过身,面色恢复成之前的云淡风轻,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对白汐道:“你拿着这个去城里的悦莱酒楼,他们看到这个玉佩会好好招待你们的,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很快会回来找你。”

白汐还在犹豫要不要伸手去接,毕竟虽然不讨厌这个人,可他老是说要娶自己真的很烦人,要不就趁这次摆脱了他?

不过白汐还在犹豫的时候,一旁的无介已经伸手结果了玉佩,朝着夜浦临如沐春风般的一笑:“少城主便安心的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夜浦临见无介这**裸的挑衅,面色一沉,却并未发作,毕竟他此时也没那么多时间来争,再者,白汐明显就是把这个无介当成大哥看待,这一整日里,与其故作亲密,也不过是为了气气自己,他才不会把无介放在眼里了。

夜浦临心下这么想着,冷哼一声,转身骑在一旁的一匹赤色马背上走在前面,亲卫队的头领对白汐和无介二人微微一拱手,无介礼貌的点了一下头,那亲卫队的队伍便都上了马,跟在了夜浦身后先入了城。

见终于暂时拜托了这个粘人的夜浦临,白汐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也不再紧紧的挨在无介身侧了,往旁边稍稍挪动了两步,道:“我们也进城吧!”

无介并未在意白汐此刻突然地疏离,只是应了一声,二人一同走向了城内。

这悦莱酒楼很大,又是位于城中央的,很容易找,二人没怎么刻意去寻便看到了,此时已经能够看到天上的点点繁星,天色几乎就快全黑下来了,二人进了悦莱酒楼后,将夜浦临给的那块玉佩给了店里的小二,店里小二立马唤来掌柜的,便由着掌柜亲自接引,在白汐的要求下要了两间上好的

房间。

悦莱酒楼本身就很大,也很豪华,加上这玉佩带来的贵宾待遇,白汐心下还是觉得服务甚是周到的,做了简单的交代之后,便沐浴更衣用了晚膳睡下了。

白汐刚刚躺倒**,突然回忆起昨日睡觉的一番情形,被无介一个男子搂着睡了一夜,顿时觉得面色发烫起来,又想起来今天白日里,为了让夜浦临死心,故意围在无介身边,又是各种甜腻腻的叫他“无介哥哥”,现在想起来自己都忍不住有种作呕的感觉,无介也真是内功深厚,还那么配合自己,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白汐想着想着更觉羞愧,一头扎进被子里。

盘在枕侧的小离见到白汐这个样子甚是不解,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了,喊了她几声也不见她有回应,便用灵力探测了一下,却发现她除了气血稍微有些澎湃,并没什么不正常的,也不再担心,只当是她想钻进被子练练闭气,便不再管她。

这一边的白汐还在羞愧难当,另一边,无介的房间内却显得有些诡异,早早地熄了灯,但借着月光,若是房间内有他人在,必然会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吓。

一团黑影突然凭空而起,而**的人早已不翼而飞,那团黑影看起来就像一团黑色的烟雾,有一个人形的大小,似是随风变幻着,又好像一阵风便能把它吹散,这黑影在房中飘忽了片刻,突然一阵阴风呼啸而过,黑影随着风从窗户飘了出去,房中也就此恢复了平静,只是空空的,就像从来不曾有人来过。

另一边的城主府内,夜浦临随着亲卫队进了城主府后,便立刻又有城主夜清丰的贴身侍从过来请他过去。

夜浦临心下烦闷,自己这次跑出去才几日,刚刚到了城门口便有父亲的亲卫队来要自己回去,一进城主府,又立刻有父亲的贴身侍从请自己过去,这可真是完全不给自己反驳的余地啊!

薛盈盈这个女人,真是好手段!

夜浦临由着夜清丰的侍从来到淑媛殿内,那些站在两旁的侍从丫鬟们都恭恭敬敬的行礼:“恭迎少城主。”

夜浦临挥了挥手便走进了殿内。

殿内的厅堂站着几个丫鬟,上方坐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这男人棱角分明,浑身透着英武之气,却是面色温和,见着夜浦进殿,和蔼的道:“为父等你许久了,快过来。”

夜浦临一拱手,应道:“爹。”

接着走到了夜清丰跟前,他倒并未对他爹有任何敌意,反倒是很亲近,只是对那个叫做薛盈盈的女人,他实在是厌恶的很,他性子爽朗,不拘小节,虽然可能有些年轻气盛,但起码的是非对错还是分得很清,而且也因此不懂的惺惺作态,不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由着性子来。

夜浦临坐到夜清丰身旁道:“不知道这次这么急切的找我所谓何事?”

夜清丰看着自己儿子笑了笑道:“浦临,是你薛姨娘......”

“果然是那个女人,怕是这世上也只有这个女人能让你废了这么大的劲来喊我!”夜清丰还未说完,夜浦临便神色突然冷了起来,抢白道。

夜清丰却是习惯了这个儿子对薛盈盈的这种反应,并未生气,挥退了殿内一众下人,心平气和中却带着丝丝命令的语气道:“你先听我说完,前些日子来的那位神医,这几日给她治疗了几次,她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一有好转,便说要见你,其实你薛姨娘还是很疼爱你的。”

夜浦临闻言,突然站起身来,退开一步,正面凝视着夜清丰,冷笑一声,声音中也是充满了冷意:“她疼爱我?她哪里疼爱我了?她恨不得我死!也只有你,被她迷惑的唯命是从!”

夜清丰见自己的儿子说出这番话来,猛地一拍桌子,吼道:“浦临!”

夜浦临又是一声冷笑:“爹,你难道忘了,是她薛盈盈一进我们城主府,不到一个月,我娘明明好端端的,却突然无缘无故的死了!”

夜清丰握紧了拳头,沉着声音:“你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你娘是病死的,与盈盈无关。”

“是,我那时候还小,所以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那好啊,我现在长大了,那你告诉我,我娘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什么病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连治都没有治,大夫都没有请,一请便直接宣布死亡的!”夜浦临质问道。

夜清丰定定的望着眼前质问自己的儿子,神色之中一闪而过的挣扎,却只是道:“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病,但的确是与盈盈无关。”

夜浦临听到这个回答自然是很不满意,心中的怒火更是升到了顶,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只会说与那个女人无关,分明就是为她掩盖,我娘那么善良美好的女子,你们怎么忍心?呵!也许,我娘的死,根本就是你和那个女人一起亲手谋划的!是你们狼狈为奸!”

“啪——”夜清丰突然站起身来,一巴掌打在夜浦临的脸上。

随着这一声清脆的响声,父子两人都愣在了当场。

片刻的寂静过后,夜浦临并未伸手捂脸,也并未大声嘶吼什么,只是低声道:“爹,你迟早会毁在这个女人手上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出去。

殿内只留下夜清丰一人愣愣的垂下了手,跌坐回椅子上。

下人都已被屏退下去,此时只有他一个人,他这个九城之首夜城的城主,正值壮年,正是风起云涌的年纪,此刻却像是突然苍老了几十岁一般,他自然也很是后悔打了儿子,即便他说了那么大逆不道的话,但也总归是因为自己对他有所隐瞒,而且,自己的确对不起他娘。

夜清丰还跌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一个丫鬟从内殿急步走了过来,见他此番的样子,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便听见夜清丰有些有气无力的道:“何事?”

丫鬟这才道:“回城主大人,夫人醒了。”

夜清丰闻言道:“好了,知道了。”

便挥手让那丫鬟退了下去。

夜清丰也站起身来,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殿内走去。

内殿装饰的很是奢华,有许多贵重的装饰物品摆放着,进门便是两个训练有素的丫鬟守着,地上铺的是上好材质的暗红色地毯,绣着鸳鸯戏水全图,栩栩如生。

遮挡的屏风是由名贵的紫檀木和云雾绡制成,上面绘的是《洛神赋图》,屏风后面是由素罗纱围成的帘缦,撩开帘缦,只见薄薄的锦被下半掩着的是一个只着了中衣的貌美女子,虽然已有将近三十岁,但这女子生的妩媚动人,只是此时却没有什么血色,看起来很是虚弱,却增添了些许病态美感,让人心生怜爱。

夜清丰坐到床榻边,已经收起了之前的情绪,怜爱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柔柔的唤道:“盈盈。”

薛盈盈虚弱一笑,仿佛随时都会晕倒过去,声音也是柔弱如水:“大人,浦临还是不愿来见我吗?”

说着话是仿佛就要垂泪了,真真是柔弱的如同无骨。

这柔弱的一面对夜清丰很是受用,立刻便让他更加温柔起来,生怕让这女子受到一点心伤,他叹了口气,安慰道:“浦临还小,总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薛盈盈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盈盈粉泪却是悄然落下。

再看另一边,夜浦临匆匆跑出城主府,便直接骑马来到悦莱酒楼,虽然城内只能在规定区域骑马,但他是少城主,谁人敢管?而且此时已是夜晚,大多的人都已入睡,只有少数夜间营业的地方还有灯火,比如十二个时辰不间断营业的悦莱酒楼。

夜浦临来到悦莱酒楼,住进了一间专属的上房,正在白汐所在的房间旁边,可是此刻大多人都已经入睡,他并不打算去打搅谁。

要了酒来,倚在窗边,对着窗外独饮。

不知或是多久,大约是凌晨了,他已昏昏欲睡的靠在了窗边,意识也早已模糊不清,突然感到一阵阴风袭来,潜意识的睁眼,却看到一团诡异的黑影从自己眼前一晃,这里是三楼,总不会是个人的,只是待他揉了揉眼再看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以为是自己就还没醒,便又倒头闭上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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