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滚!!!”狄天烙却突然拍落了那个宫女手中的药碗,动作过激,药碗碎裂在地,那药汗洒落在尉迟若羽的那一身白,那苦涩的味开始向四周飘散,那个宫女也不由得吓了一跳,以前的皇上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心软过。

“是!”那个宫女回了声是后,马上蹲下身子快速的收拾着地面,然后倒退着走出了桃香楼。

尉迟若羽像是虚脱了一般的软软跌回软榻之上,而狄天烙却还是狠狠的盯着她。

“你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可以让我如此对你?”狄天烙问着在他身下的尉迟若羽,可是她却已经无力再回答他什么。

“皇上……我怕污了你高贵的眼,现在的样子,怕是你也不愿看到的,皇上也曾说过,我的脸一天没好,你都不会过来看我的。”尉迟若羽把他以前对夜女说的话对他再说一次。

“你说什么!”

‘哄’的一声,碎裂的声音就在尉迟若羽的身后响起,她没有转身也知道,一定是她身后的那个暖炉碎裂了,只怕她稍稍的放松,碎裂的就是她自己了。

“本皇会的!但是,以后……本皇会让你知道……什么叫逃不掉,进来!”狄天烙看着尉迟若羽好一会不说话,突然却拍掌,门被打开了,尉迟若羽却害怕得下意识的更缩进了软榻之上,狄天烙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皇上,这是你刚刚吩咐奴婢到膳房炖的人参汤。”

原来进来的却只有彩霞一个,她手里托着托盘,里面有一碗在冒着热气的汤,但是,有了刚刚那个宫女的经验,她不敢随便的靠近。

“拿过来。”狄天烙却还是那样的语气。

“是!”彩霞把托盘放到了软榻旁边,然后把碗捧起,放到了尉迟若羽的面前,可是尉迟若羽却并没有打算去接,只是那样定定的看着那碗药。

“公主……”彩霞叫了她一声。

“本皇来。”狄天烙伸出手接过了彩霞手上的碗,彩霞退到了一边站着。

“你就那么的惧怕本皇?”狄天烙坐近了尉迟若羽一点点,她却向后退了一点点。

“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怎么也躲不了。”尉迟若羽却淡笑了一声后,坐到了他的旁边,刚想伸手接过他的碗,他却躲了开去。

“我喂你。”狄天烙坚持的说着。

“可是……”尉迟若羽却不由得有点脸发红的皱了皱眉头。

尉迟若羽看着他伸过来的汤匙,她无力的叹了口气,然后就着他的手,轻啜了一口,确认了到她嘴里的味道是那带着清新的人参味后,她不由得抬起头看了一眼狄天烙,如果她刚刚抬得再快一点的话,她就可以看到他眼里的宠溺。

“再喝一口。”

尉迟若羽就着他递过来的汤匙喝了好几口汤,热汤暖和了她的身子,她始终紧绷的身子与精神开始有些放松。

彩霞却在一旁双眼发亮地看着狄天烙唇边带着那若有似无的笑看着尉迟若羽喝着参汤,从来都只听到那些姬妾在变相着讨好皇上,从没没听说过皇上还这样侍候过一个女人的。

尉迟若羽再喝了几口后,她推开了碗,摇了遥头,这参汤虽然清香润口,但是,她记得红晓曾说过的,是药三分毒,更何况她体内还有一点毒素没有完全的清完,红晓也曾说了,要她听她的话,不可吃过多补品,有时候,补得过多,反而会害了自己的身体。

“公主,皇上怕小姐的身子虚不受补,特别交代了奴婢只用参须下去煮的,所以这参汤不会上火,也不会让您身体不舒服的。您就再多喝几口吧,赶明儿,夜女姑娘就会过来看你的了。”彩霞开心的说着。

“我的不能再说喝,晓哥哥曾说过……”

“你的晓哥哥??你可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狄天烙听到了她说的话后,不由得扯起一边的嘴角嘲讽的看着她说着。

“他……”尉迟若羽却突然停住了,是啊,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她那样的伤了红晓的心,她还会在原地等着她吗?

“他现在被聘为齐国的太医主尚,懂什么意思吗?就是整个太医院都是他管的,此后你的晓哥哥就再也不是你专属的大夫了,是黑阎亲自把他接回去的,你想要动黑阎的人?想要请动那么大的大人物,还得看你能不能把消息传到齐国呢。”狄天烙皱起眉头说着,看着她想问问题,就伸起手阻止。

“你挂意他太多了,我不想再听到那个名字,我没有那么大方。”狄天烙却是冷冷的说着。

“公主,皇上怕你喉咙不好,这屋子里用的全都是最上好的香炭,没有一般的炭火的泥炭味,也不会把屋子里的空气弄得浑浊。”彩霞看着两个人之意的气氛僵硬了下来,就出声说着。

“我不在意这些外在的事物。”尉迟若羽却只是淡淡的说着。

“或者,这些都不是你感兴趣的?你对什么有兴趣?哪怕你让我杀光天下的人,只要让我看到你脸上那冷漠的表情脱落,那什么都可以。”狄天烙伸把捏着她的下巴说着。

“如果……让你放弃了整个天下,你也会愿意?”尉迟若羽被捏得下巴微痛,皱着眉头的说着。

“可以!”狄天烙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多想。

尉迟若羽用力的转过头,挣开了他的手,不再出声。

“不出声了?好……本皇等着你与本皇说你喜欢如何,何事会让你感兴趣!”狄天烙说完就甩手离开了桃香楼。

“公主……为什么你就不能向皇上低一次头呢?”彩霞皱着眉头看着那躺在软榻上看着那门的狄天烙,她误以为,尉迟若羽是在不舍狄天烙,她不知道的是,尉迟若羽却真的在想刚刚狄天烙说的话,但是,他话里有多少是真的,她也不得而知,他一会对自己用本皇,一会就用我,用本皇的时候,却都是那样的生气,那他刚刚说的话,又是否是气话?

“公主……您先休息一下吧,彩霞帮你铺床。”看着尉迟若羽坐在软榻上发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就向内室走去。

尉迟若羽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起身往内室走去,身上却突然掉下了一个荷包,她蹲下身子,把那荷包捡起,紧紧的捏在手心之中。

是那个红色的荷包,那个装着荷花种子的荷包,她不知道红晓到底是怎么做到让那荷花种子永远这样的不枯萎,也永远的散发着那幽幽的荷花香。

她不由得想起了刚刚狄天烙说的话,她重新坐回了软榻之上,手中紧紧的捏着那荷包。

红晓姐姐,你还是懂我的是不是?

你一定都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你现是一定是像以前一样,那样的了解我,做我想要做的事,对不对?

尉迟若羽低下头看了一眼那荷包,翻转过来的时候,她不由得眼泛着满满的泪水,她看到了在她的荷包的背后,有着那个她教她的心,那个她曾说过是一个承诺的图案,她是什么时候拿出她的荷包给她绣的?她为什么会一点也不知道?

但是,却不管如何,这是她最最珍惜的东西,她把那荷包放在胸前。

第二天一大早,尉迟若羽就起来等着夜女过来了。

“公主……”夜女白衣飘飘,与她穿的感觉不一样,她是那样的在实而美丽。

“公主,把面纱脱下来让我看看。”夜女走到了她的面前,微笑的对她说着。

尉迟若羽依言的把面纱脱下,那张绞好的如桃花一样的面容出现在了夜女的面前,但是再近看的话,还带着那一丝淡粉红的伤痕。

夜女不知道如何形容面前这一张脸,只知道一种感觉,如桃花一般,现在她的脸还没有完全就如此的震人身心了,连她身为女人的也不例外,如果她的脸完全好了的话,那她美到一种什么程度?只怕词语用在她身上也怕词不达意。

“嗯,也好得差不多了。”夜女良久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对她说着,尉迟若羽听完了她的话后,再次把面纱给戴上。

“我听说了皇上昨天在你这里发了很大的脾气,回去后,把雨夫还有风墨和雷霆给马上叫到宫营打了好几场,可怜他们几个被打得浑身是伤,他好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夜女坐在她的身边对她说着,就像那自家人一样的与她亲近,尉迟若羽却下意识的坐远了一点。

“其实,你是否想过你现在的处境?你应该知道什么样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做法,你清楚得很,如果你想逃的话,夜女奉劝你一句,你到死……也逃不出去的。”夜女说这些残忍的话时,却是那样的微笑着。

“好了,夜女还要回去给他们几个治伤,药等会让彩霞到我那里拿就好了。”夜女说完就站起身,尉迟若羽的药一直都是她亲自煮的,只因为那个人说不放心别人,她竟然为了他这句话都可以开心半天,因为他相信的人只有她一个。

尉迟若羽看着夜女远去的背影,低下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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