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要求

从一开始的时候,修教池染修习暗影密卷的理由是‘我想要个棋友,但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下不了这盘棋。’

可现在却变成了‘帮我做件事,我就教你下一阶段。’

池染突然间明白自己上当了。

修说得没错,他需要继续学习暗影密卷,需要知道如何才能调用那些融入影子中的气——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

修成暗影密卷第一阶段之后,融气入影,身体力量大幅增强,这改变了池染孱弱的现状,凭借肉体,他已可以和寻常的符文界限强者过上两招,加上帽子和咒能武器,他更是可以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但也就此为止了。

对于武者而言,气才是一切的根本。

如果无法调用那些融入影子的气,他终究是一个有着严苛限制的人。

暗影密卷一旦修成了第一阶段,就必须修习第二阶段,如果学不到气的运用技巧,武道一途就至此为止。

修笃定他会回来,因为他必须回来,就算他现在遇不到那个瓶颈,可总有一天要遇到。

“我得知道,你究竟是谁?”

池染并没有直接答复黑猫的要求,因为他不敢答复,归根究底,今日一切的问题都是情报的空白所致,贸然决定说不准就落入下一个陷阱,况且——修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诱使我替它做一件事,这事情……可能简单么?

“谨慎的小朋友,不错,孺子可教。”修笑了笑,继续道:“刚才我们讲到了一百零七教发动了叛变,均衡教派决定拨乱反正,而这有两种选择,镇压或者清剿,七名议事长老一致通过清剿的提案,这才有了后来的暗影之拳大开杀戒,火烧因古雷布。”

“但你可知道,时任暮光之眼反对清剿,他更倾向于镇压。”

“反对?均衡教派不是应该由暮光之眼说了算么?”池染奇怪道。

“对,是由暮光之眼说了算。”修点头道:“但暮光之眼也要受到限制,他被议事长老所桎梏,自古以来均衡教派中的议事长老只有三种人,一是卸任的三忍,二是暗影考验中的第二名,三是对教派有过突出贡献的功臣,无论哪一种,在均衡之中都拥有堪比甚至是超过三忍的威望,他们才是均衡教派的最高裁决。”

“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池染问道。

“当然有关系。”修缓缓道:“清剿行动开始之后,当时的暮光之眼自感罪孽深重,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均衡守卫者最终却被均衡所屠戮,所以他找上了我。”

“找你做什么?”

修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它的脸色变得沉重——那似乎是某种悲痛。

“为了挽救灭绝在即的一百零七教。”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将暮光之眼历代相传的阴阳文字传授于我,然后自裁。”

“自裁!?”池染惊讶道,他无法理解暮光之眼自杀跟挽救一百零七教有什么关系。

“然后呢?”

“然后……”修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我杀光了两任先代暮光之眼在内的七名议事长老。”

池染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

当初修告诉他‘我杀死了三任暮光之眼’时,他是完全不相信的,因为这样的罪孽断无幸存的可能。

但所有的暮光之眼都死了,它就是世上唯一认识阴阳文字的人,只有他能阅读《暮光密卷》,均衡不会杀他,这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不……其实听到现在,最让人胆寒的是当初将阴阳文字传授给修的那个暮光之眼。

他教会修阴阳文字后就自裁,这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貌似简单的举动却蕴含了许多复杂的东西。

“我来自血荆圣堂。”修宣告了最后的答案:“这是我与均衡教派的交易,均衡不能对一百零七教赶尽杀绝,而我则被囚禁在这里,每一代暮光之眼都会进入黑庙,我会分别教他们不同的阴阳文字,一直到我死为止。”

真相似乎是明了了,这只名为修的黑猫以自由为代价延续了三原教的寿命——如此一来岂不是说它至少活了三百年!?

绝顶之境的强者有两百年寿命,修能杀死七名议事长老,必定不弱,能活三百年也可以接受,但……似乎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它的讲述并无什么漏洞,但就是有点……怪异。

他来自血荆圣堂,如今它的那些后辈正在想办法营救他——三原教正在打黑庙的主意。

它是谁?它来自哪儿?它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这些问题似乎都解决了——可对池染而言其实根本没有用吧?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修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池染问出这个问题就意味着他有了合作的意向。

“在因古雷布的地下,有一个很大的空间,那里是第二次符文战争之前一个强盛帝国的遗迹,均衡的职责便是镇守它,但是在四百年前,第四次符文战争爆发前夕,均衡教派下令让血荆圣堂在那里修建一个避难所,名为荼宫。”

荼宫,这已是池染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当初那个红衣女人也说过‘荼宫乃我血荆圣堂所建’。

“荼宫里有一个大厅,那里陈列着一百零七教历代所有突破绝顶的强者的雕像,而这雕像的中心,有一具石棺,石棺里的那具尸体,我要你把她带到这里来。”

那具尸体?

对,荼宫的石棺里是有一具尸体,把他带到这里来,似乎并不难,只要想办法回去把他运出来,然后念句咒语就行了。

可是……池染的脑子里一时有太多的想法,多得根本就是一团乱麻。

“那尸体是谁?为什么你要我把他带过来。”

池染下意识的问……糟了!我说了‘他’!

修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它看着池染,嘴角带上了一抹浅笑。

是的,池染说了‘他’,那尸体也的确是个男人。

可修说的却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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